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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张子序抱头长叹，一副接受不了的痛苦样。

　　但很快他又眼睛一亮，像个机灵鬼，“有了，铅球看我周姐，跳高看你，一碗水端平！”

　　裴攸笑笑，“别端平了端水大师，铅球跳高都去给我周老师加油。”

　　张子序心底一乐。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前两年校运会都有看你，再好的兄弟也该腻了。

　　他心底这么回答，嘴上却说，“那怎么好意思抛弃乘哥你。”

　　裴攸早就看透他的虚情假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放心，就算你不去看我，明天的三千米，我也会给你加油。”

　　张子序一下炸了，“别提三千米！一提我就想揍你！”又不能！毕竟揍不过！

　　他哭哭啼啼像个怨妇，“别的兄弟都是嘴上坏，你是真坏。”偷偷摸摸就把我名字写上去了！

　　姜晓安安静静听他俩斗嘴，听着听着，嘴角莫名向上弯了点。

　　只是很快又拉平。

　　到了要分别的地，她往东边走。

　　裴攸突然喊住她，“周老师，比比？看咱俩谁能拿第一。”

　　姜晓回头，撞上他明亮的眸眼。

　　空气有一瞬间寂静。

　　张子序很败坏气氛地插到两人中间，“我说你俩就不能同时拿第一？”

　　“有道理，不冲突。”裴攸认同地点点头，然后抬起胳膊，很顺手地拍了下他脑袋，“聪明。”

　　这一掌力气不大，但很巧妙地将张子序这个碍眼的家伙推了出去。

　　很好，他视线里又全是他同桌了。

　　张子序不解，“聪明你还打我？”

　　裴攸嘴角往上扬了点，看都不看他，“太聪明了，打傻一点。”

　　张子序：“...”

　　裴攸在快要把姜晓眼睛盯穿后，说了句，“加油，周老师。”

　　姜晓沉吟片刻，终是回了他爱听的，“你也是。”

　　她准备转身，某人却不满足地追问，“也是什么？”

　　姜晓脚步停了半秒，视线转回来一点，本不想搭理他的得寸进尺，可最后看在他给她递衣服的份上，还是全了他的心。

　　“加油。”

　　淡淡的两个字落下，她迈动脚，这次是真的走了。

　　-

　　东边，姜晓是最后一组最后一位扔铅球的。

　　西边，裴攸也是最后一位。

　　两人几乎同步拿球，同步扔出。

　　铅球落地那一瞬，两边观众的喊声都差点破天，人群里不少声音都在那里喊什么“草”“牛批”“第一”。

　　虽然成绩排名还没公布，但从头看到尾的，都早已清楚第一是谁。

　　“卧槽卧槽周姐牛批！！”东边，张子序激动得就像自己破了记录一样。

　　身边随便逮个人就喊，“看见没！我们十五班的，我周姐！”

　　姜晓拍掉手上的灰，看了眼张子序这个显眼包，默默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要准备跳远的检录了。

　　等张子序反应过来人没了的时候，姜晓已经快要走到三级跳的沙池。

　　在检录摊前遇上裴攸那刻，姜晓愣了下。

　　裴攸倒是笑得挺开心，他走过来，挑眉笑说，“你这什么表情，我这会又没比赛，来给你加油不是应该的？”

　　姜晓没觉得应该，也没觉得不应该。

　　只是记得他也是铅球最后一位，刚刚听那边喊声，应该是跟她同步结束比赛。

　　而西边的场地离这沙池远大半截，他这么快就出现在这，只有一种可能，跑过来的。

　　那么着急赶过来干嘛，沙池又不会跑路。姜晓在心底说。

　　沙池没跑路，我自然也不会。她心里又默默补充了句。

　　周围一些同学，看见姜晓和裴攸站在一起，又开始磕，只是旁边检录处，除了学生志愿者，还有两位老师裁判，所以那些人不敢磕得太过分。

　　姜晓登记完没几秒，张子序姗姗来迟，一同出现的，还有骆南和毽子比赛结束的阮西。

　　在连续看到几位女生扑在沙池，不是擦到腿就是磨伤手掌后，裴攸蹙着眉，绕到姜晓身边，“周老师，一会别太猛，名次不重要，安全第一。”

　　姜晓看着跟前助跑的女生飞快掠过，她淡淡道，“没事。”

　　裴攸还想叮嘱几句。

　　姜晓又说，“快到我了。”

　　“嗯。”关心不听，他只好来点反向刺激，“说真的，别太猛，不然一不小心摔个狗吃屎，会很难看。”

　　姜晓看他一眼，突然说，“裴攸，你去对面吧。”

　　“？”裴攸没懂。

　　“沙池对面。”姜晓很认真的语气，“看到你站那，我可能会跳更远一点。”

　　裴攸心猛一震。

　　刚要琢磨她这算不算表白，就又听见她平静却又莫名拽拽的声调。

　　她说，“毕竟我想踹你很久了。”

　　裴攸：“...”

第47章 她咻一下就过去了！

　　虽然她说想踹他，但裴攸仍旧站到了沙池对面，站在人群的最前边，站在一抬眼，就可以和她直线对视的地方。

　　姜晓活动着脚踝，助跑前，下意识抬头望了眼前方。

　　那位无赖很高很白很惹眼，可惜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的眼睛。

　　不过在她收回视线前一刻，他笑了下，她看清了。

　　姜晓心底鼓点敲响的一瞬，抬脚由慢跑到飞奔。

　　每人跳远都有三次机会。

　　裴攸站在那里，一直没离开。

　　总觉得她每次助跑、起跳，都是在朝他飞扑而来。

　　好像下一秒，就要扑到他心里去。

　　姜晓跳完最后一跳，裴攸也不管周遭目光，将她带出人群，拧开一瓶水，“手伸过来。”

　　她第二遍跳的时候，手撑了下沙池，手上多少沾了沙灰。

　　姜晓也没在意那些往她身上聚的目光，伸出手。

　　他边倒水她边洗，洗完还挺自然地接过他递来的纸，将手擦干。

　　裴攸目光迷恋地望着她，笑笑，“周老师，厉害，又一个第一无疑了。”

　　-

　　跳高的时候，张子序终究还是去了裴攸那边，毕竟作为端水大师，但凡哪边多一滴，他都得犯强迫症。

　　......好吧，其实是被姜晓赶去的。

　　她是这么跟他讲的，“给那无赖加油去吧，不用盯着我。”

　　“瞧您说的，怎么叫盯，乘哥又没说害怕您受伤...”张子序说到一半猛捂住嘴，演技拙劣。

　　他其实就是故意这么演的，想让她知道他乘哥有多关心她。

　　心说万一她听了，对乘哥芳心萌动，那他就是最强助攻啊！

　　就连他乘哥，都得亲自给他颁个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