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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说:“西藏正需要你这样具有革命热情的同志。”
他看到魏云歌眼眸一颤,笑得更为灿烂。
所以哪怕之后听说魏云歌签了申请表,他也只当赌气。
——魏云歌怎么会真的走呢?
汉尼扎布眉心拧成川字,眼眸沉沉。
“会不会……是林老师误会了您和卓玛同志的关系?”
副官说完,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长官的脸色。
毕竟魏云歌追汉尼扎布追得满军区都知道,怎么会轻易放弃他选择回乡?
副官想到那天长官特意拿自己的新腰带和他换走了魏云歌的腰带,忍不住抿了抿唇。
长官对魏云歌,也是有情谊的吧?
他猜测着,看向汉尼扎布,就见他眸间一颤,下一瞬,就攥紧了手。
“原来是这样……”
汉尼扎布立刻明白了,魏云歌是误会了他和卓玛的关系。
想明白这点,魏云歌这一个月的反常和避而不及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汉尼扎布却只觉心中一沉,好像被人攥了一把,又酸又胀得难受。
他对卓玛的好,只是出于从小的情谊和她亡夫的寄托罢了。
魏云歌怎么能这样自顾自地以为,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
汉尼扎布深呼吸一口气,人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一双眼眸阴沉得可怕,仿佛孕育一场风雪。
周身气势也冰冷摄人得厉害,长手一拉,直接上了车。
副官愣了瞬,赶紧上了驾驶座,发动车子,询问:“营长,我们去……”
“回军区,”汉尼扎布冷得好像一块冰,“我要请假去上海。”
第11章
魏云歌对汉尼扎布的心路历程一概不知。
她已经走出了西藏,到达了了西宁开往上海的火车。
从西宁到上海,一共2401公里,火车要走26小时56分钟。
当年,魏云歌就是坐着这条火车线来的。
时隔五年,她终于又坐着这条线离开了。
魏云歌摸了摸自己脑后的伤口,不知是不是离开了让人伤心的地方,她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满心都是一天之后就能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的激动。
看着窗外的风景,她回想起刚才打回家里的那通电话。
本来是想和父母说自己已经出了西藏,后天就能回家了,却意外听到:“纪钊也回来了。”
纪钊,是她父亲恩师的遗孤。
林父林母都是大学老师,林母教物理,林父教建筑,寒暑假常常出差,到处勘探测绘。
一次测绘工作完成后,他比预计的时间迟了半个月回家。
纪钊就是在那一天出现的。
那时她八岁,上小学,父母都忙,小伙伴也有事,只能自己走回家。
马上就到家属院了,却被一个陌生人拦住问路。
魏云歌没当回事,给他指了路就要走,却不想那人直接拉住了她往角落里拽。
力道之大让当时还是小孩的她无力反抗。3
魏云歌一怔,立刻反应过来,高声喊:“救命——”
只说了一句,就被他捂住了嘴。
“小丫头反应还挺快!”男人咧嘴一笑,拿出藏在身后的木棒就要对她挥下。
魏云歌害怕得闭紧了眼,泪水夺眶而出。
可下一秒,只听到一声惊叫:“啊——”
她睁眼,就看到纪钊一口咬上了男人的手。
木棒应声掉地,男人愤怒而扭曲地惊喊:“你个小兔崽子,你敢咬我!”
纪钊却镇静无比地拉着吓呆了的魏云歌东窜西窜,跑回了他家,锁好了门。
后面的事她不太记得清了。
只记得纪钊温热的手给她擦去眼泪,抱着她轻哄着,说:“别怕。”
那是纪钊来到她家的第一天,也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从那天开始,她成了纪钊的小跟班,哪怕人人都说纪钊客气又疏离,冷得像块冰。
她也从来没觉得过。
……毕竟救过她的命啊。
魏云歌想到他那双温柔的眼眸,心蓦地一颤。
她想到当年分别。
自己才一年上高中,纪钊就毕业参军,走之前极为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别担心,哥一定会回来的。”
魏云歌望向窗外看着火车穿山而过,草木愈发青翠,收起了心中思绪。
回来也好,回来了,一家就团聚了。
火车到达上海时,是上午十点。
魏云歌走出车站,听着耳边熟悉的乡音,闻着熟悉的湿冷气味,才真正觉得,回来了。
上海,她的故乡。
她终于回来了。
魏云歌深呼吸一口气,刚拎着行李走出车站,就听到了林母熟悉的声音。
“囡囡!”
熟悉的乡音响在耳畔,她抬眸望去,隔着人群看到了阔别多年的母亲。
那一瞬,无数的委屈与难过都在此刻涌上心头。
她顾不上行李,直接冲进了林母的怀抱。
“妈——”
泪随着她的呼喊夺眶而出,沾湿衣襟。
林母也湿了眼眶,环住她的背,温柔拍拍:“诶,妈在呢……”
第12章
两人相拥哭泣,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
“阿姨,意秋一路奔波,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林母立刻回神,点了点头擦去眼泪,扬起个笑:“小纪说的是,你累了这么久,是该休息一下。”
魏云歌也从母亲怀中起身,擦了擦泪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却撞进一双温柔的眼眸。
男人长了张凌厉丰骏的脸,鼻挺而唇薄,看着气势逼人。
可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眸却定定看着她,仿佛春水,要将她融化。
她晃了神,想到小时候他带着自己躲过人贩子,拉着自己回家,也是这样一双温柔眼眸。
魏云歌下意识想叫“哥”,却总觉得奇怪,还是抿了抿唇,叫了声:“纪钊哥……”
纪钊眼眸一挑,没说什么,只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露出一丝笑。
“这么不久不见,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
魏云歌想到头上伤口,本能地躲了下,又赶紧制住自己的动作。
小时候他也常摸自己的头,不过是表达亲昵的方式罢了,她现在躲开,实在有些欲盖弥彰。
她只以为自己的动作很小,却没注意到对面男人眸中闪过一丝暗光。
魏云歌笑了笑,眼眸如常:“怎么会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呀。”2
她随口一说,却不知那句取悦到了纪钊,他笑容更深了几分。
魏云歌没在意,正要回头要去拎起自己的的行李,就看到那处一片空荡。
行李已经拎在了纪钊的手中。
他神色如常,只大步上前开路说:“走吧,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魏云歌看着他挺拔坚毅的背影,晃了晃神。
生出一种荒唐的错觉,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分开五年。
只是上了一天课,放学又相遇。
她跟在纪钊的身后,跟人说这是我的哥哥。
那些记忆时隔五年再次袭击脑海,魏云歌一瞬间晃神,又弯了弯唇轻笑了一声。
西藏凌冽的风雪在此刻被上海的暖冬融化,她又找回了儿时的感觉。
回了家,林母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魏云歌爱吃的。
魏云歌看着桌上的糖醋小排,炒上海青和黄豆炖猪蹄,只觉得自己幸福得要晕过去了。
立刻脱了外套,洗了手就开吃。
纪钊看着她回家还没摘下的帽子,眼眸沉了沉,没说话。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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