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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凶手就在眼前，贺楠恨不得立马将陈延杀了解恨。

陈延闻言，愣在当场，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虽然不是他亲眼所见，虽然已经化险为夷，但时隔五年，陈延听到这件事还是觉得背后都在冒冷汗。

谁会这么处心积虑的去害一个孕妇？

陈延脑海里立马浮现出秦霜霜的面孔啦。

只有她有动机，也只有她喜欢干这甩锅的事情。

“如果我说这些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男人正准备解释，可突然转念一想，冷笑到，“你信不信我不在乎，我也犯不着和你解释。我要见楚楚。”

男人说着就朝屋子走去，“楚楚，楚楚……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和孩子。”

可男人还没靠近，温言就把所有的门窗都关起来了。

那一刻，陈延知道。她恨毒了他，也再也不会信他。

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对秦霜霜有多疼惜纵容，就对温言有多残酷无情。

甚至差点害死了她。

脑中的回忆泛滥。

所有零碎的片段拼凑在了一起。

五年前，得知她死后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里，他所感受到的所有痛楚在这一刻彻底醒过来。

蔓延在他的每一根感知神经。

最后钻进他的心，他的肺，他的肝……

他直直地倒在地上，望着天空的眼睛慢慢合上了眼。

第43章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

陈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

“我怎么会在这里？”

助理连忙扶他起来，“左总，你晕倒了，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医生怎么说？”

助理面露难色，支吾了半天才说到，“医生说……左总我们回去吧，医生说你的病情又加重了，如果再……”

他的身体情况他再清楚不过。

五年前那把匕首虽然没要他的命，但到底还是伤了元气。

加上出院后对温言的挂念，日思夜想的，病根就一直落下了。

只是没想到，短短五年竟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

今天是他的生日。

陈延已经很久没有过对生日的期盼了。

以往几年，每到生日，他都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阁楼，不吃不喝，一待就是一整天。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

他找到了她，生活好像一下子又有了新的盼头。

他来到庭院想要进去又怕唐突了她。

只得在外面远远看着。

好像这样便是她陪他一起过了生日。

可是偏不巧温言不在家，屋子里只有保姆和小绵绵两个人。

保姆突然接到一个紧急电话，独居的妈妈从床上摔了下来。

然而温言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就在保姆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陈延自告奋勇说愿意帮忙照顾绵绵。

保姆坚决不同意，奈何绵绵一个劲地求她。

陈延愿意将自己身上所有证件都押在保姆那，才得以同意。

一下午，绵绵带着陈延将自己的玩具玩了个遍。

家里吃的喝的玩的搞得到处都是。

玩得好不快活。

然而就在两人玩得正开心时温言突然回来了。

听见陈延的声音，温言怒火中烧。

什么都来不及想一把推开门。

然而等她看到屋里的情形时，却愣住了。

心口好像有一小块地方正在融化。

男人趴在地毯上，绵绵骑在上面，开心的挥舞着手里的小小鞭子。

“驾、驾。”

那是她曾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

嫁给他，给他生个小猴子，然后每天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好似岁月从来都静好，往日那些伤害也都只是梦一样。

然而终究不是梦。

有些伤害始终刻在心尖，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五年前，当她亲耳听到那个工人说出幕后指使的名字时，她最后的一点梦也破碎了。

“绵绵，快下来。”

小女孩哀求，“妈妈，我还没玩够呢。”

“楚楚……你……你回来了。”陈延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窘迫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看到温言脸上的怒气，陈延赶紧分辨到，“你别怪绵绵，是我想玩的。”

“你想怎么玩，我管不了，但绵绵是我女儿，我不允许她和陌生人走这么近。”

陌生人？

一句陌生人不拐弯不抹角地直直将陈延的心戳痛。

“楚楚，我们不是陌生人，我是你……”

“是什么？”温言挑眉问他，眸底一片恨意升起。

绵绵还没玩尽兴，一直吵着要继续玩。

“绵绵乖，你若想骑马，等爸爸回来咱们一起去坐旋转木马好吗？”

提起贺楠，陈延的心尖像是被谁削去般难受，“绵绵真是他的孩子？”

“怎么？陈延你该不会以为是你的吧？你这个杀人凶手，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有什么资格做爸爸？”

说起孩子，温言有些激动，“投胎在我肚子里是他的不幸，五个月不到就要受此磨难，陈延，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是啊，他有什么ᴶˢᴳ资格。

五年来，他在无数个夜里梦到他，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每一年都捐赠一大笔善款给福利院。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麻痹自己，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却终究是自欺欺人罢了。

陈延的眼眶不知何时竟流出了眼泪。

“哼，你也会哭？”温言冷笑。

“陈延我告诉你，绵绵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早已桥归桥路归路。”

她曾说过这辈子只给他陈延一个人生猴子的。

但只要是她的，他都会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楚楚，绵绵是谁的我不在乎，只要是你的我都会用命去疼她。跟我回去吧，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男人眼里有泪，说出的话诚恳又卑微。

陈延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温言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求过谁。

然而时过境迁。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河边听他随便胡诌两句，就可以牵肠挂肚一辈子的小丫头了。

“陈延你听不懂吗？我不爱你了，我们已经离婚，回不去了……呜……”

第44章 深入骨髓的痛

温言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薄唇已经覆了上来，将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

保姆一回来便见到这一幕，赶紧捂了绵绵的眼睛抱了出去。

男人的吻霸道又深情，一路攻城略地。

温言气恼，用尽全身力气，不仅没有推开反而被男人抱得更紧了。

五年来，陈延想她想得心都要碎了。

这一记吻下去，漂泊了五年的心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归宿。

然而女人的大脑却一片空白，一对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

“啊。”随着一声尖叫，男人感到嘴角一股腥甜。

趁着空隙，女人终于可以说话了，

“陈延，我们已经离婚，现在这样又把我当什么？一个随意摆弄的物件吗？想玩就玩想丢就丢吗？”

过往种种，都是深入骨髓的痛。

女人眼角滑出一串泪来。

听她这样说，陈延的心都要碎了。

“不，温言，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没签字，所以我们依然还是夫妻。”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曾经的温言已经死了。”

一字一句说得他心里被人揪着似的发痛。

他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有多愤恨。

不然五年前又怎会绝望的假死离他而去，让他找了五年，硬是一个消息也没舍得给他。

忆起往事，男人的神情十分痛苦，不由分说的将女人再次禁锢在怀里。

好像一放手她就要飞走了一样。

“楚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的感情。

当年我回去找过你，秦霜霜误导了我，直到我在阁楼看到那幅画，那块石头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楚楚，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能消了你的气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求求你回到我的身边别再躲着我了，五年，我生不如死，这样的活着和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

回来吧，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偿还，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还有绵绵，我也一定会当做亲生孩子一样疼惜的。”

这些日子，温言看得出绵绵很喜欢他，他也很疼绵绵。

可那又怎样？

她已经逃出那是非之地，又怎肯因他一两句花言巧语再次将自己和女儿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

男人好像看出了她的顾虑，“你放心，秦霜霜已经被我关进了永不见天日的小黑屋，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楚楚，跟我回去吧，以前是我没有珍惜，下半辈子我一定拿命爱你们。”

女人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如果五年前他跟她说这些，就算是火坑她也跟他回去。

可她的心已经死了。

早已被碾成了冰渣子。

一